ACFE 资讯 | 支票：仍是舞弊者的“心头好”！

人们开出的支票可能不像过去那么多了，但这并没有阻止舞弊者继续实施他们的阴谋。作者探讨了为什么即使非现金支付方式兴起，支票舞弊仍有增无减。

2023 年初，美国金融犯罪执法网络（FinCEN）就美国全国范围内与邮件盗窃相关的支票舞弊案激增发出警报。2020 年 3 月至 2021 年 2 月期间，美国邮政检查局（USPIS）报告的邮件盗窃投诉增加了 161%，而《银行保密法》（BSA）关于支票舞弊的报告也有所增加。仅在 2022 年，向 FinCEN 提交的支票舞弊可疑活动报告 (SAR) 就超过 68 万份。(见 "FinCEN 关于全国范围内针对美国邮件的与邮件盗窃有关的支票舞弊案激增的警报"，2023 年 2 月 27 日）。

人们可能会认为，如今有了各种新形式的非现金支付方式，如 Zelle 和 Venmo，舞弊者会把所有精力都放在这些方式上，而不是技术含量低的纸质支票上。但正如 FinCEN 警报所显示的，情况并非如此。许多人认为，COVID-19 大流行和政府救济支票的邮寄流通是支票舞弊激增的主要原因。

"Amegy 银行的舞弊缓解专家 Ken Smiley 告诉《舞弊》杂志："套用一句老话，'不要让一场好的危机白白浪费'。"在大流行病期间，犯罪组织当然也有这种想法，而在其他自然灾害或战争之后，这种想法也早已成为一种趋势。支票舞弊的成功使犯罪分子更加胆大妄为，因此它已成为一种非常有组织的犯罪过程。"

但是，即使每天使用支票的人越来越少，支票的其他方面也会使舞弊行为继续存在。对舞弊者来说，支票舞弊似乎永远不会过时。(见 "支票舞弊案急剧升级，警告美国人尽可能不要邮寄支票"，作者 Ken Sweet，美联社，2023 年 6 月 12 日）。

古往今来，人们一直在使用某种形式的支票或期票。事实上，支票的使用可以追溯到东地中海地区的第一个千年。到了 10 世纪，穆斯林在很大程度上开始使用这种交易方式，受他们的影响，从十字军东征归来的欧洲人建立了银行业，当时银行业的功能是促进当地商人之间的支付，而不是提供信贷。(见《支票作为支付手段的演变：Stephen Quinn 和 William Roberds 著，《经济评论》，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2008 年 2 月第 4 期）。

然而，早期的欧洲银行不允许使用支票，因为它们被认为存在舞弊风险。中世纪的银行要求所有交易都必须有付款人、收款人和银行家在场，保证每一方的行为都至少有两个目击者。为了使存款账户 "可检查 "并控制风险，欧洲银行开发了汇票，用于城市间的汇款。这些汇票采用书面形式，因为支付的时间和地点与实际支付不同。汇票的使用早于支票，具有跨地区转移资金的功能。到 16 世纪，欧洲开始出现可转让性框架，这有助于发展支票的使用和通用性。(参见 "支票作为支付手段的演变：历史调查"）。

"自 19 世纪以来，支票一直是最主要的支付方式，"斯迈利说。"那时，支票比携带现金或黄金更安全。没过多久，支票舞弊就出现了。

支票的使用在 20 世纪 90 年代中期达到顶峰。随着借记卡和电子汇款的出现，消费者可以随时选择其他支付方式。在一个节奏更快的电子世界里，更快捷的金融转账取而代之。在现代社会中，方便至上，但这并不意味着人们已经完全放弃了支票。根据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U.S. Federal Reserve）的数据，2021 年，人们开出了 112 亿张支票。即使比起 2018 年的 140 亿张支票和 2015 年的 180 亿张支票，这个数字仍然很大。虽然开出支票的人可能会减少，但当他们开出支票时，他们开出的金额会更大。多年来，支票的平均金额一直在上升，从 1989 年第一季度的 679 美元上升到 2023 年第三季度的 2653 美元。[参见联邦储备系统理事会 "联邦储备支付研究（FRPS）"和 "通过联邦储备收取的商业支票--季度数据"。］

但是，尽管有更方便的电子选择，人们为什么还要继续使用支票呢？许多公司会将信用卡手续费转嫁给客户，但支票可以避免 1%-5%的额外费用，从而为客户节省开支。此外，一些小企业没有资源投资电子方式，但这些以现金为基础的小企业可以接受支票存入他们的账户。此外，一些消费者对参与在线或数字交易感到犹豫，因为这会危及他们的数据。

不过，支票对于许多组织建立直接存款仍然很重要。它们还有助于保存记录。取消的支票可作为收据和证据，证明个人或企业已由正确的一方付款，这在付款出现争议时会很有用。此外，在美国，国税局将支票归类为组织账簿的商业证明文件。

"支票仍然是当今最常见的企业对企业 (B2B) 支付方式，"斯迈利说。

支票一直是消费者生活和商业交易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支票之所以是一种强大的支付方式，也是其容易受到舞弊的原因--因为支票没有随着新技术的发展而发展。因为技术含量低，所以很容易被操纵。支票缺乏像支付卡芯片那样的内部机制。新的支票兑现流程不太可能取代商业世界。当每个人都在专注于开发新的数字支付、更新、方法和硬币时，支票却几乎停滞不前--这对于不想投资所有最新技术的犯罪者来说是最理想的选择。

舞弊者继续将支票作为目标，主要是因为支票仍然很容易获得。诈骗分子袭击和抢劫邮递员，以获取打开邮箱的箭形钥匙。然后，他们就可以盗取个人支票、商业支票、退税支票和其他与政府相关的支票，如社会保障或医疗补助付款。此外，人们仍然广泛使用支票来支付房租和水电费、进行慈善捐款以及给亲人寄送礼物。(请参阅 "支票作为支付手段的演变：历史调查"）。支票是实物文件，因此很容易被操纵。舞弊者可以用相当便宜的工具轻易地清洗、伪造支票。像指甲油去除剂这样简单易得的工具就可以擦掉签名，而伪造者则可以使用电脑打印机扫描并篡改支票。近年来，舞弊者发现了更新、更复杂的支票舞弊方法。例如，犯罪分子可以在黑网市场上购买被盗支票，甚至可以购买银行账户来存入这些支票。(请参阅 "我们不能停止签发纸质支票。小偷就喜欢这样"，作者 Tara Siegel Bernard，《纽约时报》，2023 年 12 月 19 日更新）。

但是，人们可以采取一些技术含量较低的措施来加强支票的防伪功能。例如，支票写手可以使用凝胶墨水笔和其他能完全浸透纸张的墨水，使其难以清洗和伪造。另一项预防措施是从邮局邮寄支票，而不是将支票投放到舞弊者很容易拿到的家庭邮箱或公共投递箱中。人们应限制自己开具支票的数量，还应定期监控自己的银行账户，以防开具的支票出现异常活动。

支票的命运和支票舞弊的未来可能取决于基本不使用支票的年轻一代。年轻一代往往更倾向于数字支付的便捷性和即时性。相反，老一代人则对网上银行和手机银行望而却步。据报道，只有一半的 Z 世代成年人开过支票，而使用过 P2P 支付服务的婴儿潮一代人则略少于一半。与数字支付相比，老一代人似乎更喜欢实体支付方式，而年轻一代人则选择相反的方式。(请参阅 "代际财务差距：Z 世代会写支票吗？婴儿潮一代能使用 Venmo 吗？"，作者 Sandy Baker，Finance Buzz，2023 年 8 月 22 日）。这支持了支票正逐渐被淘汰的观点。年轻一代要么不知道，要么不关心如何写支票，因为其他选择更适合他们的数字化生活方式。

在年轻一代接受新技术的同时，老一代人却坚守着他们最熟悉的方法。从逻辑上讲，这就是支票和支票舞弊长期存在的原因。支票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但人们仍在使用它。支票并没有完全放弃它的威力，舞弊者仍然抓住机会。